2016年11月9日 星期三

用熱忱創造奇跡(三)

已故的著名歷史學家弗蘭西斯·帕克曼早在哈佛讀書時就下了決心,要把在北美的英國和法國人的歷史寫成文字。
後來,他以一種罕見的獻身精神和堅定信念,把自己一生的時間、財富,以及他所擁有的一切,都獻給了這一項偉大的事業。他曾深入達科他的印第安人中搜集各類資料,為此他的健康受到了嚴重損害,甚至於在他以後的五十年時間裡,他每次閱讀都不能超過五分鐘,時間一長眼睛就支持不住。儘管這樣,他依然一絲不苟地完成了自己年輕時候定下的目標,最終向世人奉上了這一領域有史以來最好的一部歷史著作。

    吉爾伯特·貝克特是一位英國十字軍戰士,在征途上成了穆斯林人的階下囚,淪為了奴隸。然而,就在這樣的處境下,他不僅贏得了主人的信任,也贏得了主人那位漂亮的女兒對他的愛情。他一次次嘗試逃跑,最終返回了英國。


    而那位姑娘對他十分癡情,決心要追隨自己的如意郎君。她不懂英語,全部的英語單詞她只會說兩個詞,一個是「倫敦」,一個是「吉爾伯特」。她靠著第一個詞,一遍一遍逢人就說「倫敦」,最終登上了一艘開往這個大城市的輪船,到達了目的地。隨後,她就在街頭一遍一遍說著她所知道的第二個詞「吉爾伯特」,最終來到了已經發家的吉爾伯特居住的那條街。屋裡的人聽到外面有叫喚的聲音,都走到窗口張望。吉爾伯特認出了那個姑娘,他衝出去,挽起姑娘的手臂,帶著這位遠道而來的姑娘進了家門。


    一個年輕人最讓人無法抵禦的魅力,就在於他滿腔的熱忱。在年輕人的眼裡,未來只有光明,沒有黑暗,即使會遇到險境,最終也可以轉危為安。他不知道世界上還有「失敗」這兩個字,他相信,人類歷史過程中所有的勞作,都是為了等待他的出現,等待他成為真善美的使者。


    家人為了不讓少年韓德爾接受知識與音樂的熏陶,就禁止他觸摸樂器,也不給他提供上學的機會。可是,這一切終究是徒勞的。每次在半夜他就偷偷爬上一間秘密的閣樓,那裡有一架已經廢棄的古鋼琴,他就在那裡練習。少年巴赫為了抄錄書籍向周圍的人要一支蠟燭也被粗暴地拒絕,但這不能使他氣餒,他就藉著月光抄錄,後來他親手抄錄的筆記被人搜走,但他仍然不洩氣。大畫家魏斯特最早練習繪畫也是在一間閣樓上,他為了做支畫筆,就把家裡的小貓偷偷騙出來,拔了貓身上的一些毛來做畫筆。



    英國教士、作家查爾斯·金斯利寫道:「人們總是面帶微笑,看著青年人表現出的熱忱。每次他們自己暗地裡回顧自己當初的這種熱忱,未嘗不帶有一些遺憾和惋惜,但他們卻沒有意識到,這種熱忱之所以離他們而去,至少部分原因在於他們自己。」要知道,但丁的熱忱給世界帶來了怎樣的財富啊!


    丁尼生十八歲就寫出了他的處女作,十九歲就贏得了劍橋大學的金質獎章。英國作家羅斯金說:「不管是哪一種藝術,最傑出、最優美的作品都是出自年輕人之手。」「幾乎一切英雄壯舉都出自年輕人。」這是英國政治家迪斯雷利的話。「世上的一切,都在上帝的統治之下,都在年輕人的手上。」美國政治家特朗布爾博士如是說。


    是年輕的赫拉克勒斯完成了十二項艱苦的使命。年輕人總是熱情洋溢,他面對朝陽,影子留在了身後。年輕人聽任心靈的支配,而成年人則受大腦的控制。當初,歐洲文明正在萌芽,亞洲大兵壓境,是年輕的亞歷山大把他們趕走。拿破侖征服意大利時,年紀也只有二十五歲。儘管拜倫和拉斐爾三十七歲早逝,濟慈二十五歲離開人世,雪萊二十九歲離開人世,但他們生前都已聲名斐然。羅穆盧斯二十歲就締造了羅馬;皮特與博林布魯克都在沒有成年的時候就出任政府大臣;牛頓在二十五歲前,就已經向世人貢獻了多項偉大的發現;馬丁·路德·金二十五歲成為了成功的改革家。有人說,沒有一個英國詩人的才能比得上二十一歲時的查特頓。懷特菲爾德和衛斯理還在牛津求學的時候,就發起了偉大的宗教復興運動,而前者不到二十四歲就已經揚名海內,影響了整個英國。維克多·雨果十五歲就開始創作悲劇,二十歲還不到就已經贏得了法蘭西學院的三項大獎,獲得了「大師」的稱譽。


    歷史上,很多經天緯地的天才人物都沒有活過四十歲。而在我們這個時代,一個滿懷熱忱的青年,他的機會遠遠比以前的青年要更多——這是一個屬於年輕人的時代。他們的熱忱就是他們的王冠,一切庸碌無為之輩,都應該在他們面前俯首稱臣。



年輕人固然應該把自己全部交給熱忱來支配,但人到了老年,難道不是更應該如此嗎?八十高齡的格萊斯頓,他的影響力,他所掌握的權勢,相比一個二十五歲的、抱有同樣理想的青年,無疑要強過十倍、百倍。老年人的光榮只能來源於他的熱忱;人們之所以向老年人表示敬意,並不是因為他的滿頭白髮,而是因為他那已顯虛弱的身體下依然灼熱的心。《奧德賽》正是一部由一個雙目失明的老者奉獻的傳世之作,這位老者就是荷馬。也正是因為一位老人——隱居者彼得,由於他熱忱的感染,英國的騎士才壓倒了伊斯蘭大軍。

    威尼斯總督多羅九十五歲還上戰場殺敵,而且贏得了勝利,他九十六歲高齡被推舉為國王——但他拒絕了。威靈頓八十高齡,還親自規劃和觀察軍事要塞。英國哲學家培根和德國學者洪堡直到生命最後一刻,仍然熱心向學。智者蒙田晚年雖然身患痛風,鬚髮皆白的他依然才思敏捷,對生活充滿著熱愛。


    約翰遜博士最傑出的作品《詩人列傳》寫於七十五歲高齡;笛福的《魯濱孫漂流記》成書於他五十八歲的時候;牛頓八十三歲還為他的《原理》撰寫了新的提要;柏拉圖一生筆耕不輟,一直到他八十一歲去世;湯姆·斯科特八十六歲開始學習希伯來語;伽利略把他對運動定律的研究寫成文字時,已經年近七旬;詹姆士·瓦特八十五歲還學習德文;薩默維爾夫人八十九歲寫出了《分子和微觀科學》;洪堡九十高齡,就在他去世前的一個月,完成了著名的《宇宙論》;柏克大器晚成,三十五歲才成為國會議員,但這並不妨礙後來整個世界都受到了他的影響;格蘭特四十歲之前還默默無聞,但四十二歲的時候已經成為一代名將;埃裡·惠特尼二十三歲才決定到大學唸書,三十歲從耶魯畢業,但他發明的軋棉機卻使整個南方有了廣闊的工業前景。


    再看看俾斯麥,八十歲的他大權在握;帕默斯頓勳爵是英國政壇的常青樹,七十五歲時第二次出任首相,八十一歲死於任上;伽利略七十七歲時雖然接近失明,身體也極度虛弱,但仍然每天堅持工作,把他的鐘擺原理應用到了時鐘上;喬治·史蒂芬森直到成年後才開始學習書寫;朗費羅、惠蒂埃、丁尼生的一些巨作,都是寫於七十歲以後;英國詩人德萊頓六十三歲才開始翻譯維吉爾《埃涅伊特》的工作;羅伯特·霍爾為了閱讀但丁原作,雖然已經年過六十,卻開始學習意大利語;詞典編纂家諾亞·韋伯斯特五十歲以後還學會了十七門語言。


    西塞羅說得好:「做人如同制酒,壞酒禁不住時間的考驗,容易變酸發臭,而好酒卻會更顯芳香。一旦擁有了熱忱,我們能夠在滿頭銀髮時依然保持心靈上的年輕,正如墨西哥灣過來的北大西洋暖流滋潤了北歐的土地一樣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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